当今世界

美国国会展出“中国辛德勒”——何凤山的事迹

作者  安德烈

发表日期 08/06/2008 更新日期 09/06/2008 11:20 TU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难以计数的犹太人遭纳粹及其帮凶关进死亡集中营，六百万犹太人遭到灭绝人性的大屠杀。不过，即使在人人自危，谈“犹”色变的恐怖年头，也有大无畏者挺身而出，在摩西的子孙面临赶尽杀绝的时候帮助他们逃难，这样的个人已知竟有八千多人，其中一人是中国人，他就是被人称之为“中国辛德勒”，被以色列授予义士称号的何凤山。这名中国外交官拯救数千名犹太人的英雄事迹目前正在美国国会展览。

何凤山，1938年被民国政府任命为中国驻奥地利首都维也纳领事馆总领事。奥地利当时是第三大犹太人聚居地，居住者将近二十万犹太人，其中绝大部分住在维也纳。就在何凤山上任前的1938年3月，德国吞并了奥地利 。在没有得到当局批准的情况下，何凤山总领事超越大使和外交部长的权限，凭着良心和勇气，促成数千名奥地利犹太人死地逃生。

何凤山老人1997年96岁高龄时过世。老人在世时，很少提起自己当年的义举。在他长达200页的自传『我的外交官生涯』一书中，也仅仅用了不足十页的篇幅寥寥带过。他曾对女儿解释过自己当年的行为：“我对犹太人的处境深感同情，从人道主义立场出发，我感到帮助他们义不容辞。” 他死后，多亏他的女儿何曼礼，到处搜集资料，终于把父亲的事迹公诸于世。

何曼礼曾经是『波士顿环球报』的记者，她是从儿时从父亲嘴中听到的一句话开始她的研究的。记得父亲说，他为了营救一名犹太朋友曾经被盖世太保找过麻烦。儿时的记忆激励着她开始了一场大规模搜集资料、与幸存者对证的庞大工作。

现年五十七岁的何曼礼对法新社记者说：“我的研究真是运气和毅力结合的结果。如果没有运气照应，这一切可能都同父亲一同入土了。”

何凤山后来担任过中华民国驻埃及、土耳其等国大使。1973年从台湾退休后，生活在美国旧金山。这时离他当年救助过的一些犹太人并不远，但他们并不知道当年的救星就在附近。

美国保护海外文化遗产委员会委员马丁-戈尔德评价何凤山说，“他无意寻求广告，他无意寻求感谢，他无意寻求报答。对他来说，只要知道他当时做了他应该做的就足够了。所有对他的赞颂都来自他告别人世之后。”

五月下旬在美国国会开幕的命名为『沿着凤凰的足迹---何凤山博士与奥地利犹太人的营救』的展览，就是由美国保护海外文化遗产委员会主办，并得到何凤山女儿何曼礼的协助。

出生于中国湖南的何凤山，亲眼见证了纳粹德国吞并奥地利并大规模驱赶犹太人的历史。当时成千上万的犹太人设法逃离，但要离开，首先就要有目的地国家的签证。他们跑遍所有的领事馆，没有找到一个愿意接待的国家。何凤山冒着生命危险在没有获得批准的情况下打开了向犹太人发放签证之门。结果中国领事馆给犹太人发放签证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领事馆门前排起了长龙。

何凤山到底给犹太人发放了多少张“救命证”？已经难以考证。但有几个数据可以佐证：一位犹太幸存者提供的签证原件表明：他1938年6月得到的签证号为238号，另一份7月20日的签证则显示，签证号已超过1200号。据此推算，何凤山签发的签证至少数千份。根据一些档案估算，何凤山平均每月签发500多个，有时甚至达到900个签证。以其在维也纳发放近两年签证的时间推算，发放几千份并不算高估。据何曼礼掌握的证据，到1938年十月，他的父亲到维也纳仅五个月时间，就已经给犹太人发出了1900个签证。维也纳的犹太人拿到签证后，有的定居上海，有的则持证转道美国、加拿大和其他国家。顺便在这里提一句，上海当时形成了远东最大的犹太人社团，到1941年年底，在上海的犹太人超过了三万人。

在极少数敢于不顾危险拯救犹太人的东方外交官中，还有一位日本驻立陶宛副总领事杉原千市。他给数千名波兰犹太人发放临时过境签证，帮助他们逃到日本。

2001年1月23日，何凤山逝世三年后，被以色列政府追授“国际正义人士”荣誉称号。何凤山逝世十年后，骨灰从美国运回湖南益阳故里安葬。杉原千市的情形略有不同，他在1986年，过世前一年就获得了以色列国授予的光荣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