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解说

谈中国政府面对伍维汉间谍案的坚持

作者  小山

发表日期 29/11/2008 更新日期 29/11/2008 12:25 TU

中国司法当局这个星期处决两名犯人，在国内外引起巨大的反响，超出一般舆论的预估。如果说中国星期三处决今年七月一日持刀袭击上海闸北公安分局大楼造成六名警员死亡的杨佳，在国内引起民众舆论特别是网上剧烈反应，中国昨天对被指控是为台湾做间谍的伍维汉执行死刑，却在国际间尤其是在欧盟和美国引起很大的批评。以至于伍维汉间谍案在整个案发和司法判决监禁的多年间秘密无声的状态，忽然间因为这个死刑处决而在国际上沸沸扬扬。

实际上直到伍维汉昨天被处决，这个台湾间谍案件，并没有很多的信息对外透露。被指控的间谍案情细节，也几乎没有任何新闻报道。中国没有禁止死刑，但在一个星期之内，处决两名会在国内和国外都会有强烈反响的犯人却是中国罕见的决定。

伍维汉是生化学者，被捕前在北京经营属于他的医药生化产品公司。90年代他在奥地利学习生活多年，让他具有欧洲奥地利的背景。尤其是他的两个女儿都获得奥地利国籍，其中一个女儿还嫁给了一位美国人，这使得伍维汉间谍案变得国际化，奥地利和美国对这一司法诉讼也关切最多。不过这一背景没有能够拯救这一死刑判决，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回应在北京的外国记者提问说，中国司法人人平等，不会因为伍维汉的亲属有外国国籍就对他网开一面。

一般认为，中国的对台间谍指控案件，可能具有微妙的政治色彩。过去对台间谍案的司法诉讼审判，基本是秘密进行，并不声张。近几年曾经有过多名台商在中国被指控为台湾从事间谍，海外舆论评论与大陆与台湾关系紧张政治有关。中国内部处理为台湾服务的间谍案件，就更加隐秘，从来没有像对待处决刑事犯罪的震慑宣传那样家喻户晓。伍维汉是在2005年被捕，2007年先后被一审和复审判处死刑。今年二月判处伍维汉死刑的决定被最后确定，并按程序向全国最高法院发出书面请求核准。按照中国的法律，全国最高法院核准死刑通知发出后的七天内，死刑判决就应当执行。从中国对伍维汉死刑判决的情况，一般认为中国坚持严厉惩处这一间谍案。

对伍维汉间谍案的指控主要是泄露中国国家秘密。伍维汉间谍案的两项罪状包括泄露中国领导人健康状况和中国军事比如中国导弹部署的秘密。伍维汉是向一个叫做台湾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大同盟提供上述情报。这个组织是台湾国民党在80年代成立的团体。90年代以来，这个组织的活动主要集中在欧美。 伍维汉的家人是在这个星期才被允许探监看望伍维汉。这是伍维汉入监四年以来的第一次。伍维汉的女儿对欧美新闻界说，伍维汉一直申诉自己冤枉，没有为台湾收集提供情报，他所承认的罪行，也是压力下被迫接受的。而且伍维汉涉及提供的材料，是发表在中国公开发行的军事杂志上。有报道说，这些发表的军事材料后来被官方定为秘密等级。

这些情况让西方国家认为中国不应当判处伍维汉死刑。除了因伍维汉的国际背景相关联的国家多次出面说情干预，一些国际人权组织也曾向中国施加压力。大赦国际认为，中国即将签署联合国人权公约，这个公约敦促放弃对政治言论罪行执行死刑。美国，奥地利以及欧盟多个时期轮值主席的国家，都向中国陈情希望北京放弃处决伍维汉而改为判决监禁。

美国，奥地利以及欧盟对中国处决伍维汉做出强烈的反应。一些报道说这个事件让目前这个与欧盟特别是与法国的微妙关系雪上加霜。欧盟刚刚结束同中国的人权对话会议。中国与欧盟也因为轮值主席的法国总统萨科奇要去波兰会见流亡的西藏宗教精神领袖达赖喇嘛而无法举行应当在下星期一在法国里昂开始的中国与法国峰会以及中国与欧洲峰会。中国的抗议被认为不再是象征意义上的表达。目前这两个峰会究竟只是推后还是干脆被取消了，前景并不太明朗。这里的报道说，中国正在显示强硬的立场。

伍维汉被处决的事件，在台湾海峡两岸关系上也投下尴尬。过去陈水扁时代对在大陆审判台湾间谍案件都指控是北京的政治宣传和运作。台湾今年五月选举后马英九政府与大陆关系拉近。马英九政府没有对伍维汉案件发表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