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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警方侦办“杨佳袭警案”的质疑

作者 北京特约记者 周西

发表日期 21/07/2008 更新日期 21/07/2008 12:20 TU

回顾发生在不久前的上海袭警案，有媒体描述说，在上海闸北公安分局21楼督察支队的2113办公室，一支枪对准了杨佳，他终于开口了，“你们开枪把我打死吧，我已经够本儿了。”我们今天的话题就从这里说起。最新一期的《南方周末》引述一位权威人士的透露说，在一度拒绝配合警方作口供之后，杨佳首度解释其犯案动机的一句话竟赫然是：“有些委屈如果要你一辈子背在身上，那我宁愿犯法。任何事情，你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文章接着说，然而，最终代替少言寡语的杨佳“给出说法”的，却是一柄20多厘米长的单刃剔骨刀。不过，翻阅其成长档案，我们却可以了解到，杨佳从小具有的一个特点就是，“凡事讲究规则，比如说他从来不乱穿马路，也看不惯父母乱丢垃圾，总会跑过去捡起来，就连与小伙伴玩丢沙包的游戏都从来不作弊耍赖”等等。那么，这样一位可以说是颇具现代公民意识的年轻人，又是怎样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上海袭警案的犯罪嫌疑人，以及举国皆知的新闻人物的呢，自然就受到舆论的格外关注。

近来，对于杨佳的作案动机以及对上海警方破绽百出的办案方式与手段，外界提出了越来越多的质疑。在这其中，一篇由光明网友发表后又被众多网站纷纷转载的评论文章《对上海警方侦办杨佳袭警案的几点疑问》，则颇具代表性。文章首先质疑说，案发后当地检察机关为杨佳所指派的律师谢有明，身为闸北区政府的常年法律顾问，同时又来担任行凶刺杀闸北公安警员的杨佳的辩护律师，有违《律师法》以及律师职业规范。不仅如此，谢有明在会见杨佳后接受媒体采访时只是反复强调说，杨佳的思维严谨、素质高、法律意识强，却拒绝谈及杨佳的作案动机，也不肯回答闸北公安机关在这其中是否有任何过错，不知道这位谢律师究竟是在为杨佳提供服务，还是在为判其死刑而制造舆论呢？此外，按照谢有明律师的说法，象杨佳这样一个“头脑冷静、思路清晰、精神状态正常”的人，其连续杀害多名警察的真实原因又是什么呢？对此，上海警方最初的定性是“报复行凶”，后来又收回了这个说法。但与此同时，他们又紧急通过北京市公安机关把杨佳的母亲带走，以禁止其与外界的任何人接触。考虑到杨母并没有参与作案，也不可能支持儿子杨佳去行凶杀人，因此，上海警方对其采取的强制措施不仅没有法律依据，还具有明显的封口与掩盖真相之嫌疑。

另一方面，上海警方又马不停蹄地拘留所渭的“造谣发帖者”郏啸寅的做法也令人不能理解。郏先生的全部罪名就是，曾在网上爆料说 “杨佳之前曾遭警方殴打致残，以致丧失了生育能力。”那么，如果其所言之事纯属捏造，则根本不足以损害闸北公安分局的形象，而事实真相则完全可以由杨佳本人及其家属来出面澄清。此外，郏先生是苏州人，而发帖地点也是在其苏州家中，如果其所发之帖有任何违法之处，也本该移交苏州警方调查处理才是。上海公安机关仅仅因为其发出了对自己不利的帖子，就迫不及待地直接动用警力拘留郏先生，已经超越了其管辖权限，这就完全成了“自己办理自己案件”的警察。我们知道，按照《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凡是了解案件情况的人都有义务来作证。考虑到杨母与杨佳生活在一起，熟悉其与闸北警方发生纠纷的全过程，而郏啸寅则是主动道出杨佳袭警动机的第一人，因此在案件未经法庭调查核实之前，这两个人都是刑事诉讼中的证人。而上海警方隔离杨母、刑拘郏啸寅的做法，实质上就是在对证人采取强制措施，是一种赤裸裸地妨碍证人作证，以图掩盖事实真相的行为。

据悉，本文的作者，是一位没有具名的北京律师，其不仅曾经代理过众多的疑难案件，并多次接受媒体采访和点评案子。专栏作者林明理的评论认为，本文发出的这些质疑，可以说是个个直指要害，我们简直看不出有关部门还能有什么可以充分合理解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