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专题

后福田时代中日关系何去何从

作者东京特约记者费丽文

发表日期 03/09/2008 更新日期 03/09/2008 13:32 TU

日本首相福田康夫周一忽然宣布辞职，使福田政权去年9月26日成立以来近一年间，日本与东亚近邻改善的关系，尤其是与中国现在非常良好的关系可能出现变数。日本各大传媒也连日关注着中国对福田辞职的反应，亲中大报《朝日新闻》引述中共内部的惊动说，两国正向共同开发东海油气田的目标接近，中国也在毒饺子事件调查上作出了进展，两国首脑由5月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访日、7月北海道洞爷湖峰会、8月北京奥运开幕时的频繁会谈，构筑了相互信赖的关系。但《朝日新闻》也引述中国政府内透露的反应说，对基础脆弱的福田政权，中国早有不知能持续多久的疑虑。报道引述中国外交界的消息说，中国在日本前首相小泉政权时代因围绕历史认识损害了两国关系的反省中，得出无论后福田时代谁是首相，中国都要尽善对应的结论。不过，中国媒体连日似乎更热衷揣测目前最可能接替福田的自民党干事长麻生太郎的反华、亲台感情，将多大影响中日关系。

在日本近代走马灯式的政权更迭中，福田的确是少有的亲中首相，日本政界的时代变换，也能想象可见的未来日本不会出现多少亲中首相。那么这个难得的亲中政权一年来对中日关系作了什么呢？影响中日关系的因素主要是历史、台湾和领土三大问题。中日领土纷争主要在东海，中国同意与日本合作开发东海几个油气田，是中国让了步；中国政府最在意的台湾问题，日本虽没有类似美国的《台湾关系法》，却有日美安保体制下要协助美国保护台湾的间接义务，福田不可能改变日本战后体制；福田力所能及的，本来倒是在历史纠纷上化解一些根源危机。最明显的是可决定、至少可推动建设政府追悼设施，为日后天皇、首相等政府大臣、各界民众，甚至访日的外国元首奠定正式追悼战争死难者、回避靖国神社外交纷争的基础。

这个可能性国会众议院议长河野洋平也看出来了，今年8月15日他在全国战争追悼仪式上极为例外地敦促福田。他说，“政府应该认真思考设立一个不偏倚特定宗教、所有人都能寄托哀思的追悼设施。”福田在小泉政权时期作为官房长官负责研究建设国家追悼设施，后来因自民党内反对和小泉持续参拜靖国神社，福田宣告搁置研究。但在他自己执政后，本来可能排除党内异议，可福田不仅全无此意，甚至在8月15日日本首相一年一度表达历史认识时，他也毫无推进之意。他在追悼仪式上致辞说，“日本造成了很多国家、尤其是亚洲各国的人民很大的损害与苦痛，我代表国民在此深刻反省，并对死难者致以哀悼之意。”福田完全沿袭了1995年8月15日主张反省历史的社民党的前首相村山富市首次表明道歉侵略历史的谈话以来，所有首相、包括小泉在内沿用的内容，因此更不能期待福田在与中国签署的任何外交文件中，像日本早就对韩国一样，加上正式道歉的文字。政治评论员伊藤惇夫分析说，福田的外交、内政都显示了共同弊病：“福田竞选总裁、出任首相并没作好心理准备，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政治理想。他只是存在追赶父亲当上首相的人生目标，没想去触动内政、外交上的任何难题。”福田辞职后，自民党和政府内都传出分析说，福田执政一年与胡锦涛会谈4次所建立的信赖关系都只是个人关系，因此中国对他辞职一定倍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