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专题

融入日本的华人舞娘

作者 东京特约记者 费丽文

发表日期 01/10/2008 更新日期 01/10/2008 12:51 TU

融入日本的华人舞娘中的张懿文剧照、扮相照
(RFI Chine)

9月在东京的国立剧场，日本舞蹈界的市山会公演与往日的气氛很不同，衣香鬓影的观众席中不时听到华语交投，这些华人观众在第五个剧目《藤娘》一开场就报以巨大掌声，因为演藤娘的市山妙扇是刚取得市山流艺名的台湾人舞娘张懿文，她是史上首个正式取得了日本舞蹈艺名的台湾人。

日本舞蹈有近400年历史，日本的歌舞伎与能乐也源自于日本舞蹈。一般日本人也很难区分歌舞伎与日本舞蹈，只知道歌舞伎都是男角，日本舞蹈则男女兼容。但日本舞蹈在以东京为中心的江户文化与京都、大阪为中心的上方文化两大潮流下，有几十个流派，市山流是其中一个历史较长、规模不大的流派，现已传到第七代。演出后，47岁的张懿文在后台说了她走进市山流的过程：“我本身就喜欢跳舞，5年前我有个机缘在一个交流会里面，碰倒了我的日本舞老师。我看到她跳日本舞的样子，第一她穿日本和服让我印象很深，第二她跳日本舞的样子让我觉得日本舞真美，是这样的机缘下我去学的。”

在日本上流社会中，学舞蹈来健身或成为票友的妇女不少，但最终能取得艺名的就很罕见。随丈夫派驻日本的张懿文成为日本舞娘，连日本人也感意外。市山流第七代掌门人市山松扇说，妙扇是他的第一个外国人弟子：“在我的流派里过去没有外国人弟子，妙扇是第一人，能在国立剧场登台的台湾人，尤其是取得艺名的，恐怕妙扇也是第一人。”我问张懿文是否有过知难而退的想法？她说：“没有。我的日本老师就认为，这是很难的一种传统日本舞，这个人一定持续不久。所以最先我跟她学的时候，她并没有抱着很大希望。可是后来我一直跟她说，‘再教我一点、再教我一点’，她觉得压力很大，所以跟我说，‘你干脆去我家元那里好了啦’。”家元是日语掌门的意思，就这样，两年前张懿文转投了市山松扇的门下。一般的弟子一周跟师学两次，张懿文一周学四次，因为她在日本的时间有限，她希望随丈夫调回台湾前能取得艺名和教师执照，以便将来在台湾教授日本舞蹈。她说：“因为我是觉得可以推广，这个传统日本舞虽然难一点，不过对身体很好，我们跳了以后不管是脚呵、腰呵，都会变得很强。”

日本舞蹈界有“一生要演一次《藤娘》”的期待，张懿文首次公演就演藤娘，实在显得非常幸运。市山会为什么选择张懿文演藤娘呢？市山松扇有这样的解释：“因为《藤娘》是日本舞蹈、当然也是歌舞伎中最华丽、最受欢迎的剧目，一眼看上去就很漂亮、很可爱。所以让妙扇演很合适，她也非常努力，我想这个选择是对的。”

两层绚丽的绣花和服与头饰等，一套藤娘的衣装近20公斤，还要体现活泼，一场《藤娘》20分钟跳下来，张懿文汗如雨下。而向和服店租一场藤娘服饰的费用，顶得上普通人家一、两个月开支，加上日常应酬、贺礼等，日本舞蹈界是庶民可望不可即的圣域。张懿文说，她想把日本舞蹈带回台湾，同时也想让日本舞蹈在台湾平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