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话题

怀念胡耀邦

作者 北京特约记者 周西

发表日期 13/04/2009 更新日期 13/04/2009 14:54 TU

4月15号是前中共总书记胡耀邦去世二十周年的祭日。党内主张民主的代表人物李锐先生发表纪念文章评价说：“我们党的历届领导人，从陈独秀开始，瞿秋白、向忠发、李立三、王明、秦邦宪、张闻天，以及毛泽东、华国锋等等，一一回顾起来，最得人心的就是胡耀邦了。在党内外公众的心目中，他是党的良心，社会的良心。”他去世之后，声誉日隆，更被人们怀念，是一个颇为耐人寻味的社会现象。我们今天的话题就从这里说起。刊登在今年第四期《炎黄春秋》杂志上，题为《向胡耀邦学习》的这篇文章写道，据我所知，耀邦从理论到实践的过人胆识，由来已久。他14岁参加革命后，就遇到打“AB团”，自己几乎被杀头，这当然是刻骨铭心之事。从1952年到1966年，他担任团中央第一书记期间，提倡八个大字：“朝气蓬勃，实事求是”。他说：“实事求是就是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要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弄虚作假。言行一致，表里如一。”他认为执政党尤其需要这样要求，战争年代，形势逼得你非实事求是不可；执政以后，即容易自以为是，走向反面。

文章说，1954年10月，《中国青年》杂志的编辑问他，怎样理解社会主义人道主义？耀邦回答：“无产阶级不是只讲革命，只讲斗争，他也讲爱心，讲人情味儿。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主义才是可爱的，人们才能从中感受到更多的欢乐和温暖”。1957年反右派时，他不在国内，回国之后，便对被团中央打成的右派进行安慰。他同我谈过自己的生平憾事，有两大自责，批斗彭德怀时没讲公道话，开除刘少奇党籍也举了手。文章又说，耀邦在文革中始终是清醒的。初期有人揭发他反对毛主席，说过“太阳也有黑点”，他还讲过“毛泽东骄傲了”，“不让权，也不作自我批评”。到文革后期，他更曾叹息道：“搞了8年还看不到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后来，总结党和毛泽东屡犯错误最终走上文革绝路的症结，耀邦指出：“我们接受了斯大林的一套做法，从政治、经济到文化、思想的绝对统治，名为无产阶级专政实为一党专政，一党专政又变成了领袖专政”。于是党内党外，都做驯服工具，甘为奴隶奴才；于是文革浩劫，犹如邪教猖狂。因此，耀邦特别重视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等体制必须同步改革，尤其政治要民主化；认为强求“保持一致”，就没有思想自由和言论、出版自由。他在兼任中宣部长以后，曾两次讲话，正式宣布要把中宣部办成“思想解放部”。他说：“多少年来，我们党内有那么一些理论‘棍子’，经常打人，不是好棍子，而是恶棍。这种恶劣作风不加以清算的话，说轻一点是形而上学，说重一点就是文化专制主义，是特务行径”。

文章特别提到，1979年3月25号，北京西单民主墙出现了《要民主还是要新的独裁》，以及《中国人权宣言》等大字报，随后作者魏京生等被捕。对此，耀邦当时就很不以为然。他写给一位青年的公开信发表在当年4月10号《人民日报》的头版上，信中说：“教育青年的方法，不是压，不是抓，应该是‘引导’两个字”。随后，到6月间，他又在五届人大二次会议的发言中，更加严正地对取缔西单民主墙和逮捕魏京生等人发表了意见说：“我始终支持任何人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行使自己的民主权利，希望大家都能在宪法的保护下享有最大的自由”。“尽管在此前的中央工作会议，以及这次人大会议上，不少同志点名也好不点名也好，批评我背着中央支持违反‘四项基本原则’的所谓民主化运动，但我仍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奉劝同志们，不要抓人来斗，更不要抓人来关，敢于大胆提出这些问题的人，恐怕也不在乎坐牢。魏京生抓了三个多月，至今没有作过检讨，听说他现在还在绝食。他一死就会在群众中成为烈士，是人们心中的英雄”。

此外，在网上设立的《胡耀邦纪念馆》里，有网友感慨道：您曾为300万人平反昭雪，至今却没有人敢于顺应民心为您平反昭雪，这究竟是为什么？ 还有网友留言说：为什么在您走后没几年，贪污腐败就成了潜规则？ 是您的一身正气镇住了那些贪官污吏，所以他们要把您搞下台，现在好了，他们可以胡作非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