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上海特约记者 曹国星
发表日期 24/04/2009 更新日期 24/04/2009 14:48 TU
4月20日,世界自然基金会(WWF)全球总干事James P. Leape在上海接受了本台记者采访。
世界自然基金会是世界上最大的环境保护NGO,成立于1961年,在全世界拥有将近520万支持者,在100多个国家有其网络。其宗旨是保护世界生物多样性,可再生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及推动降低污染和减少浪费性消费的行动。
WWF是第一个受中国政府邀请来华开展环保保护工作的国际非政府组织, 在中国的工作始于1980年的大熊猫及其栖息地的保护。
记者:对中国应对经济危机中环保工作的建议。
James P. Leape说:这场危机是难以预料的,没有人知道到底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中国为应对危机投入了4万亿的来拉动内需。我们更多的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他说,政府也好,企业也好,个人也好,需要做长远的考虑,更多的发展低碳经济。不能为了拉动内需,而过度的刺激消费,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他认为,中国应该在保证人民日常生活的前提下,去寻找一些具有长久竞争力的产业,把危机转化为一种机遇,拉动内需与环保不能相背离。
Leape说,“我们也担心,中国在刺激经济措施中新启动的一些具体项目,如果是非环保的,或者说因为减低环保标准而得到批准,会不会产生许多不必要的污染。”
2,中国的水系十分复杂,同时,水污染也相当严重,同时,中国又在长江、金沙江等流域建设了很多大坝。
对此,James P. Leape:大坝和调水项目经常在没有充分考虑所有后果的情形下就得到建设。在美国,密西西比河流域大坝规划和建设不当导致三角洲地区泥沙匮乏,沿海侵蚀加剧,从而为卡特琳娜飓风灾难的来临埋下了伏笔。
他说,我们一直没有吸取不能与自然对着干、只能顺应自然的教训,而等我们认识到这点时已经为时太晚。在中国,仍然有时间来思考大坝和调水项目的后果,确保长江等河流的健康水平足以为上海等城市抵御这些威胁。
3,上周的“上海视窗中”,本台曾报道,在原始森林覆盖最为广泛的云南、贵州、四川等省,正在进行号称“第三次土地革命”的林权制度改革,如何兼顾生态和农民的利益?
James P. Leape:在中国,林权改革的背景是农村经济改革在林业领域的进一步深化。
他说,我们很关切,集体林权改革,如果实施不好的话会带来什么影响。比如,保护区是不是能通过赎买,租赁的形式,既使集体林所有者的权利得到保护,又使生物多样性,树林得到保护。
这涉及很多问题,比如到底要建多少保护区。比方说,是否要把现有的保护区中天然集体林,重新分给农民。
有人建议对现有保护区重新划界,原来的核心区,保护区,试验区,缓冲区。之前的政策是,试验区可以适当使用,缓冲区有限制,核心区完全不能动,那以后是不是会有些变化?
除了天然林保护区、自然保护区和生态公益林区以外,还有部分天然林,不纳入保护林范围。
他认为,“将来采伐指标应该由农民来控制,使农民利益得到体现,合理的去利用这个采伐指标。”
5,记者:与许多在中国的国外NGO选择与政府保持距离的做法不同,WWF与中国政府关系亲密,这种策略有怎样的考虑?
James P. Leape说,“我们不是极端和激进的环保组织,我们不反对中国政府,也不对抗政府,也不参加任何政治和党派。(我们)希望能跟政府,社区,企业,跟任何可以合作的人合作,来寻找解决环境保护,遏制地球环境恶化的方案。”
很多NGO以一种独立第三方身份来工作,保持相对独立性。但中国情况比较特殊,现在NGO在中国虽然有些发展,但仍会遇到很多实际的问题,如不能筹款,很难获得注册。
30年前,WWF进入中国的时候,没有任何国际NGO来中国工作,没有任何的相关法律,相关政策。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基金会进入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要适应当地的文化。 如果太超前了,不能适应当地的文化,都不能推动事业发展。
WWF在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策略。在中国,WWF更多的是和各方合作,来开展工作,在其他国家可能就NGO工作人员直接去做,而在中国,WWF和社区,公众,企业,研究人员,学术界,大学教授都有很多的合作。
James P. Leape认为,中国人力资源非常丰富,有很大一批专家,中国政府实力也非常强。通过专家、政府和一些企业合作来实现目标,通过他们的活动,把国际上一些先进的理念引进中国,本土化,这样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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