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安东尼
发表日期 07/02/2009 更新日期 12/12/2009 22:04 TU
艺术家杨诘苍二月七号在巴黎的 Jaeger Bucher 画廊办个展,题为 On Ascension (升华)。主打作品就是他的请柬上的那幅绢面上的自画像,道士般的男人体在大火中在烟云中永生。这画面在全球经济大萧条的惶恐与动荡中,乍一看似乎又平添了几分哀情与悲挽。但对杨诘苍的解读不能只停留在这个层面。
用南根来叙事与抒情 广东偏远村落里没落地主的孙子,共产党解放军军官的儿子,在还是眉清目秀,穿着白色网球短裤的标致小生的年代就被送到地方文人墨客那里做书童,习染金石书画,灌输师傅与郭沫若的书信中的风骚。父亲以希曲考克的推理亲口告诉他林彪是怎么死的,家族显赫的女朋友让他看到了拿着大哥大在高级轿车中堂而皇之地做着铤而走险的生意的007实况,广东的权贵们让他知道邦联实验带来的富庶和政治谋略的不可抗拒的威力。诘苍找到了两个世外桃源,道家山头与欧洲大陆。年轻时代的中国南方的经验成就了诘苍日后的艺术生涯。 内容里的南根情结 04年沪申画廊的展览中,他做了一件装置作品。考究的幕帘边上是老上海的木制屏风,王洪文,张春桥等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叱侘风云的政治人物的图片用瓷砖嵌在屏风里。而沪申画廊坐落在上海广东路外滩边上的 Michael Grave 装修的有点品位但逃不出新贵干系的建筑里。作品与环境呼应,更与年轻时代艺术家的父亲交付的政治天机血脉相连。 50岁那年,诘苍又给自己画了一幅自画像。这一回,他扮演的是达赖喇嘛的角色,想像着坐镇威尼斯双年展西藏馆的那一幕。后邦联政体的疑问与憧憬在作品中若隐若现。作品具有高度的政治敏感,目前暂时挂在 Ivry sur seine 的工作室里。这又是诘苍广东经验的迁徙与传承。 40岁那年,诘苍的自画像突出自己的阳具。不知道是透视还是比例夸张, 他的水墨男根搞得比西门庆那活儿还粗壮,高高勃起。他说,中国国家养着的一些画家爱画写实的女人体,但对男人体却忌讳得很。他就反着来。诘苍还特意画了一幅屈着腰就像等着被插入的裸男。但接口一点都不湿润,没有兼容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要作出这么个姿态给你看看。这是给广东深圳国际水墨双年展的作品。艺术家调侃了一把男根。 手段中的南根办法 杨诘苍创作的一个重要的手段是线描重彩。他讲究从广东的师傅和广美学到的三矾九染,对色的把握和对型的处理一样用心。 那天,我在他工作室看到他80年代在广美的毕业创作所用的偏紫的樱桃红与这几个月的作品中用的带灰的深蓝并不经意地同时出现,很搭。用不着刻意布展,在色彩上,前后三十年的创作有着极自然的传承。诘苍并不忌讳色彩上的贵气,没落地主的孙子更喜欢强调手段上的贵族味儿。他的南根人生滋养的就是他的那份优越感。 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很长一段寂寞里,他用宣纸和水墨来演绎西方美术六七十年代里的抽象。画面是白底上一个巨大的黑方块。但过程却与油画截然不同。诘苍是用水墨把宣纸画烂了,通过重叠,制造机理,形成一种不可替代的黑和由情绪堆积的突兀。周边又是传统中国画里讲究的线。 最近一个阶段,诘苍把中国古典小说中云的构图拿来重新诠释和演绎,夸张之后变成一种新线描语言。在云层中,他画梅花,画外空,叙述他的生活,他的感触。 换句话说,杨诘苍用他加工过的传统南根工具来发展他在西方的表达,来演绎他对新世界新世纪的认识。 士大夫的叙事抒情:艺术干预乌托邦 说到艺术观的问题,杨诘苍给我的印象是他还在做决定。他在杜尚话语权与当代知识分子身份间游刃。杜尚掌握小便器就是作品的话语权。当代法国知识分子的一个重要身份认定就是他对社会的关注和干预。 那天傍晚在杨诘苍家里,朋友们等着他一起去严培明家与从旧金山回巴黎的侯瀚如聚餐。时间已经不早了,可他还是很耐心的把水果切成很好看的样子做留在家里吃晚饭的一双儿女的晚餐。他说,不切得好看,孩子们碰都不会去碰这些鲜果。怡然自乐的同时,他说,这也是当代艺术。桌上的好吃的都可以是作品。这一瞬间,诘苍很杜尚。 在另外一个时刻,诘苍主张用逆向思维来观察世界,做着用艺术来干预世界的梦想。斯坦福大学的生物系统学教授,诺贝尔奖获得者请他去为工科学生讲艺术,诘苍反着来。在惯于用逻辑思维判断对错的科学家面前,他用书法中的败笔的堆砌来展示错误的积累很可能改变属性,变得正确了。败笔们混在一起有它的美。教授谈进化论,诘苍力推退化论。甚至以上帝的名义在系里办展览。前几年,当女模们被扒得精光,男人体却还非盖上一块遮羞布不可的时候, 诘苍的大器具男裸也是在与的中国美术界较劲。 诘苍说,广东的文化养育了他的士大夫气质。士指精神,大夫指的是社会干预。这是很乌托邦的艺术观,也很南根。翻译成西方的概念,这是典型的当代知识分子观。 杨诘苍速描 这天下午,我去巴黎南郊Ivry sur seine诘苍的工作室看作品,也当然去看他。他穿着一件酷似棕色牛皮制的中山装,里面是一件暗蓝的丝棉质地的衬衣,胸口还有挺时髦的折纹。他告诉我,这是父亲穿过的衣服。眉宇间,杨诘苍有种黄埔军人的气质,尤其没了头发以后,更有蒋介石般的英气,但要比他好看。 在人堆里不多说话的诘苍,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会跟你讲说不完的广东故事,他说父亲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别接近政界高层,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做艺术吧。他感慨自己的迁徙,漂泊。他费劲地谈着色情与性感的区别,但到底还是说不明白,无论用法文还是用中文,脸上挂着那一天没用完的荷尔蒙的余辉。在西方人眼里,这叫Charisme 。 他说,他过去的作品要刺激一些,冲动一些,画的是被砍下的头,是血,是政治,是暴力。现在温柔一些了,可能是年龄的关系,画的内容跟死有关系,他对死不害怕了,他考虑的事情有他读过书但落魄的爷爷,他的父母,他的欧亚混血的一双子女,经历和思想的传承。 经济危机到来的时刻,他又画了自画像。烈火中永生。诘苍的故事感动了法国困境中的首富们,催人泪下的士大夫的叙事抒情在展览开幕前又被收藏了。杨诘苍个展 YANG JIECHANG ON ASCENSION 2009 年二月7日到三月21日,在巴黎 Galerie Jaeger Bucher 举行, 地址是 5 et 7 rue de Saintonge 75003 F-Paris,电话 33(0)142726042
访谈艺术家杨诘苍
艺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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