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二十周年特别节目

陈小雅：“八九”与“六四”是性质不同的两个事件

作者  瑞迪

发表日期 20/06/2009 更新日期 13/07/2009  13:34 TU

二十年前，一场自发的学生运动迅速扩展到全国，波及社会各阶层，形成了天安门广场规模空前八九民运，但最终在六月四日一夜之间的血腥镇压中结束。二十年过去，“八九六四”以其曾经唤醒的希望与激情，以及其悲剧性的结局深深印刻在亲历者和旁观者的脑海。但是，对于历史学者陈小雅来说，强调“八九”与“六四”的不同性质十分重要。因为“六四”只是一场镇压，而“八九”民运是学生运动和人民大众的运动，这是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六四”永远都是一场屠杀，不存在平反与否。

陈小雅认为，八九民运是中国十年改革积累的种种矛盾爆发的必然结果。十年改革是由上至下的改革，而这期间，社会的开放促进了政治参与意识的成长，改革开放又带来了新的社会不公，同时对改革开放前景的不确定性的忧虑，种种矛盾纠集在一起，利用胡耀邦逝世作为爆发点，以街头政治运动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宿求。

陈小雅指出，六四之后，政治改革完全停滞，如今中国社会物欲横流，腐败猖獗等现象都是六四之后这种只重经济的、自上而下的跛足的改革的一个明显后果。

八九民运有它必然，那么，“六四”镇压的必然性和偶然性何在？陈小雅表示，“六四”镇压的必然性在于当时政治模式没有任何改变，整个权力依然掌握在一个人手里。而它的偶然性则在于邓小平本人的军队经历，他只能以军事手段解决政治问题。

在陈小雅看来，当时政权调动大批军队其真正目的并不是应付手无寸铁的学生，而是出于一种政权的危机感，担心党内和军内的不服从。

陈小雅认为，中国政府虽然对“六四”唯恐避之不及，但是态度还是有变化，而当年的学运领袖一方如何走出“六四”阴影却是一个很现实，也很棘手的问题，这和他们的发展前途，和他们在海外的生存资源等问题错综交织在一起。只有没有生存问题的人才可能超脱出其中的利害。

围绕“八九”和“六四”的真相还有很多的解不开的谜团。陈小雅表示，但是揭示真相往往牵扯很多政治利益，无论是政府方面，还是民运方面，都有为各自利益而回避真相的顾虑。

陈小雅曾经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所的副研究员。1994年，在中国对六四依然极度敏感的政治环境中，完成了《八九民运史》的写作，尝试完整地记录这段在她看来“浓缩了的历史”。她为此失去了在中国社科院的工作。